29、第29章_七零锦鲤小村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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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9、第29章

  “因为刚才的事情会让人不快。”秦远有些紧张的看着许菱双的小脸。

  “我不会觉得不快,我跟她们只是陌生人,她们说什么做什么对我没有太大影响。”许菱双说:“要说觉得不快的人,应该是那个丁同志才对。看她下船后的模样,好像快要哭了。”

  秦远说:“你不问我丁同志跟我和我师父的事情吗?”

  许菱双摇摇头,道:“你要是想说,你会主动说。如果你不想说,那就不用说了。我从你的表情也能看出那些事情让你情绪不佳,既然是过去的事情,说不说的有什么关系?”

  对许菱双来说,她认识的秦远就是面前的这个秦远,他爱她,尊重她,照顾她。

  至于他以前做过什么,经历过什么,如果他愿意分享,那她会握着他的手跟他一起体会他的喜怒哀乐。

  如果他不愿意说,或者打算过些时间再说,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。

  两个人相处,重要的不是过去怎么样,而是现在和将来。

  再说许菱双又不傻,她看得出来秦远只要提到跟童万河相关的事情,眼底都会露出深切的悲痛。

  许菱双也是失去过父母的人,她怎么忍心在这个时候戳他的心窝子问那些无谓的问题呢?

  何况不管是丁晓燕也好,还是姜玲玲也好,许菱双有足够的自信认为自己比她们更适合秦远,所以也不存在吃醋这样的事情。

  秦远深吸一口气,握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腿上,然后看着河对岸那一排排盛开的腊梅,轻声说:“你这样体贴我的心情,倒是叫我心里不安。”

  许菱双意识到秦远要说什么,便道:“那些事,不想说就不要说,反正我也不是特别感兴趣。”

  秦远说:“也不是不想说,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而已,我也自己也很长时间没有想过这些事了。”

  木船慢悠悠的朝前划去,因为天气特别好,河面上有不少这样的木船载着一家几口在悠闲的度过新年时光。

  城里人的生活还是比乡下丰富很多的,哪怕是这样的小城。

  “丁同志确实是我老师的学生,她是老师的远亲,小时候因为对外语感兴趣,就跟在老师后面学了俄语跟英语。后来老师因为工作关系离开了家乡,丁同志就自己自学,每个月会跟老师保持通信,在信里请教不懂的问题。老师一直很喜欢她,说她认真刻苦,也经常跟我提到她。等丁同志高中毕业,老师还找了关系,让她不必下乡,连工作都给她安排好了。”秦远说:“老师这个人,只要你对他一份真心,他就会回报你十分好意。”

  许菱双点点头,说:“跟吴老师有点像。”

  “他们俩这方面确实有些像,都是品德极为高尚的人。”秦远说:“大概两年半前,丁同志曾经去我们那里看望老师,那个时候,老师介绍我们认识了。当时也是带着一点介绍对象的意思,不过大家都知道我过去对找对象不感兴趣,所以跟丁同志也只是保持了普通认识的关系。”

  “后来呢?”许菱双说:“我看刚才的气氛,丁同志看到你的时候好像挺尴尬的。”

  秦远很少见的冷笑了一下,眼底闪过一丝恨意。

  他说:“她不是尴尬,她是觉得心中有鬼吧。”

  “怎么这么说?”

  “我之前跟你说过,老师是因为一个意外去世的。老师去世前,我一直在医院守着他,当时他还挺了好几天,因为他的亲人都不在了,所以我给他仅剩的几个远亲发了电报,告知他们老师生命垂危的消息。”说到这里,秦远停了下来,他微微垂下双眼看着自己的两只脚。

  许菱双立刻抱住他的右臂,然后轻声说:“不说了。”

  秦远扭头看向她,见她充满关切的大眼睛微微泛着水光,知道她在为自己的悲伤感到不忍,便揉了一下她的脑袋,道:“就像你说的,都是过去的事情了,就着今天这个机会,我想慢慢告诉你。”

  “好,那你慢慢说,反正我们有很多时间。”许菱双握紧他的大手。

  “恩,那我继续说。老师的远亲其实也不多,加上丁同志他们家,也就通知了三家人。其他两家迫于生计走不开,丁家却发电报告诉我,他们全家都要过来送老师最后一程。接到这个电报的时候我其实很欣慰,我虽然是老师的学生,但到底不是亲人。哪怕只有远亲过去陪他最后几天,老师也会很高兴的。可是,我没想到丁家人跑过去是另有目的,根本不是为了送老师最后一程。”秦远说到最后,微微有些咬牙切齿。

  许菱双说:“童老师世代书香门第,院子那么大那么精致,家中光是字画就藏了那么多,我要是没猜错,丁家人过去,是想要童老师的遗产吧。”

  “你猜的没错。”秦远说:“他们是坐火车过去的,到了之后,我还找人立刻把他们拉到医院。当时老师的情况已经非常不妙了,丁家四口人到了医院,还没看老师一眼,就抓着我问我:‘老童没有其他亲人了,那他留下的东西就归我们家了吧?比如那个大宅子!’”

  许菱双微微皱起眉头,她说:“那你肯定气死了,要是换了我,说不定就动粗了。”

  秦远说:“我当时也动手了,丁家都是普通人,我一拳打过去,丁同志的爸爸被我打晕过去了,我还因此背了一个处分。不过这都是小事情,我当时把他们四个人全都赶出了医院。后来,丁同志跟医生说了好话,一个人找去了老师的病房,在病床前跟我和老师道歉,说她也不知道家里人是抱着这样的心思。丁同志的样子你是知道的,看上去斯斯文文的,说话也很真诚,我就以为她是真的过来道歉的。”

  许菱双点点头,丁晓燕的外表看上去确实很能博得好感度,是那种温和无害、与世无争的类型。

  “我当时被各种情绪影响,所以失去了平常的冷静,我接受了丁同志的道歉,让她跟我一起陪了老师两夜一天。老师后来忽然清醒过来,看到我们俩守在那里,他很高兴,就跟我们说了一些话,他说要我好好保存他留下的东西,还说丁同志是个好姑娘,要我好好照顾她,但如果我不愿意,那就算了。”秦远说:“老师永远都是这样的,他不会逼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情。这之后,他就忽然昏迷不醒,然后就走了……”

  秦远再一次停了下来,许菱双紧紧的依偎着他,陪他一起静静的看着河面。

  “因为老师的遗愿是葬回家乡,所以我们先把他的遗体火化了,等后面再带过来安葬。在那边的丧事办好后,丁同志就跟我说,愿意跟我结为革/命的伙伴,同时也作为学生陪我一起守护老师留下的东西。我听到这里才发现不对劲,我就说自己没有结婚的打算,请丁同志找更好的对象。丁同志离开了一下,半天后,跟她的家里人再次找到我,说按照规矩,他们这些有血缘关系的人才能继承老师的遗产,要我把老师留给我的一切全都交出来。我拿出了老师留下的遗嘱,然后把他们全都赶了出去。当然了,当时闹得非常大。”

  许菱双再一次握紧了秦远的大手,她说:“果然是人不可貌相,丁同志看上去一脸无害,没想到肚子里满是这种腌臜心思。而且在别人最悲伤的时候去做这种事情,骨子里都坏透了。你当时那么难过,还遇到这么坏的一家人,我都不知道你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。”

  秦远说:“当时因为他们一家人,我反而因为愤怒减缓了悲痛的情绪。不过,他们也是够坏的。我有老师的遗嘱,他们一看占不到便宜,就一直去闹,说我霸占他们亲戚的遗产,又说我打人。我在部队,被他们闹过之后,平白得了一个处分。我在部队六年,一直都是建功立业,处分这种东西还是生平头一回。加上当时还有一些别的事情,领导就劝我休息,我就回来了。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的,我回来安葬老师,顺子他们一家一直在照顾我。”

  姜一顺最早跟秦远在一个地方当兵,前年因为他爷爷生病的关系,所以姜父找人把他调回了当地的军区,这才跟秦远他们分开了。

  许菱双说:“好在都过去了。”

  “是啊,都过去了。”秦远说:“后来我回了双井村,之后又遇到了你,我的一切都变得好起来了,这是我之前没有想到的。”

  许菱双说:“所以,我要感谢姜玲玲对你的告白。”

  “嗯?”

  “如果她不对你告白,那你就不会那个时间回村,你错开那个时间,我们可能就错过了。”

  秦远笑了,他说:“这么一说还真是呢,不过最近几天我们还是别去姜家了,免得遇到姜玲玲尴尬。”

  “我不尴尬,不过那个丁同志居然跟姜玲玲说了老师要你照顾她的事情,说明丁同志是把姜玲玲当做情敌呢。也就姜玲玲傻乎乎的看不出来,还拉着她过来想给我难堪。”许菱双说:“任性不可怕,就怕人太傻。”

  秦远被逗笑了,他哈哈的笑出声来,许菱双弯着大眼睛看着他,然后说:“你之后来办童老师的后事,丁家没再过来找你麻烦吗?”

  秦远说:“他们找了的,但我跟顺子关系好,他爸爸在这里有头有脸,吓唬吓唬他们就跑了。再说他们是无理取闹,闹下去对他们自己没有好处。你问这个做什么?”

  许菱双微微皱起秀气的眉头,低声说:“听了这么多,对于那个丁同志……我有一点点担心。”

  “担心什么?”秦远还没明白。

  许菱双凑过去在他耳边低声说:“我们这次从童老师的房子里挖出来那么多宝贝,都是会被严/查的那种……如果丁同志去举/报我们……”

  秦远说:“那就让她举/报,反正死无对证,查不到东西,她能拿我怎么样?而且,要是举/报的话,他们丁家大概早就去做了,不会等到现在。明面上,老师留给我的东西只有那套房子和一个存折。房子是祖上留下的,之前也确认过确实属于老师私人所有。而存折上的钱都是老师这些年来的工资收入跟奖金,这是绝对没有问题的。”

  “东西没问题那就行。”许菱双说:“只不过,我看丁同志离开的时候那样羞愤难当,加上你突然结婚,说不定这次回去后,心境又变化了,跑去做点什么。”

  秦远说:“她之前想跟我结婚是为了跟我一起吞下老师的遗产,你以为她对我有什么真心吗?”

  “目的她肯定是有的,但真心未必没有。”许菱双说:“我也是女人,我看得出来,丁同志对你还是有几分心思的,不然也不会把姜玲玲当做情敌。你跟我结婚这件事,说不定会刺激到她……”

  秦远这个人不说别的,光是外形就很吸引女性了,高大俊朗,气质爽朗而大方,人又聪明懂得多,不管放在哪个年代,他应该都是姑娘们择偶的绝佳对象。

  秦远说:“就算她去做点什么,我们也不怕的。你放心,我会处理好一切的。”

  “恩,我知道你可以。”许菱双笑了起来,“好啦,我们不要再说这些事情了。我是第一次划船看风景呢,你不打算陪我风花雪月一下吗?”

  秦远便道:“要怎么样才算风花雪月?我可以给你吟诗。”

  “那你吟诗我听听。”许菱双坐直身体,一脸期待。

  秦远想了想,慢慢念了一首童万河教他的俄语诗,念完之后给许菱双解释了一下诗句的意思。

  许菱双听完,越发觉得自己撞到秦远是走大运了,这个男人不光能打,还能念诗,实在是挑不出任何毛病了。

  两个人在船上消磨了一个半小时左右,才让船夫划到岸边,然后上岸去旁边的公园闲逛了一下。

  许菱双从未过过这么悠闲的时光,所以她的心情极好,嘴角一直不由自主的朝上弯着,秦远看了她的表情也觉得跑来这一趟是值得的。

  他们逛到一个国营照相馆的门前,意外的发现店门居然是开着的。

  走进去一问,原来摄影师一家人就住在后面的屋子里,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打开店门。

  “想拍照吗?外面也可以拍。”摄影师笑着说。

  他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朴实男子,妻子跟儿子看上去也挺老实的。

  “好,那就出去拍,我看这一带风景特别好。”秦远说:“什么时候能洗出来?我们过些天要离开这里。”

  “一个礼拜就可以拿了,要还是来不及,我可以给你加急,不增加费用的。”摄影师说。

  “一个礼拜可以,那就多谢你了。”

  秦远跟许菱双在河边跟公园各拍了三张合影,又各自拍了一张独照。

  摄影师见许菱双生的特别美,便问道:“这位女同志的照片洗出来肯定特别好看,我想把这位女同志的照片放大摆在橱窗里,不知道可不可以?要是你们同意的话,这些照片就不收你们费用了。”

  秦远说:“我觉得不可以,所以不好意思啊。”

  “没什么,可以理解。”摄影师微微有些惋惜,毕竟这么好看的模特可是很难遇到的。

  他们定好了拿相片的时间,秦远跟许菱双才慢慢走回住的地方。

  之后的好几天,姜一顺还是会一天过来两三趟,不是送肉就是送水果,而且还提议带着他们去周边逛一逛。

  秦远拒绝了这个提议,他说:“我跟菱双想要两个人单独游玩,再说因为我过来的关系,你妹妹又在跟你闹,我还是别给你添乱子了。你们家过年人来人往的也多,你不用顾着我这边。”

  姜一顺就把自己开的那辆吉普车留给秦远,让他跟许菱双自己开车到处走走。

  很快就过了好几天,两个人玩遍了这个小城的观光胜地,就跟度蜜月似的,精神也得到了充分的放松。

  许菱双说:“我在电影里看过度蜜月,之前我不理解这个词,现在自己经历了,才知道度蜜月是这么快活的事情。而且城里通电,这是最好的。”

  “你要是喜欢这里,我们可以搬来这里住的。”秦远忽然道:“这个院子这么大,让吴老爷子他们一起搬过来也可以,不会耽误你学习的。”

  许菱双说:“我确实喜欢这里,但长住就不必了。虽然双井村那边有不少烦人的存在,比如你妈,比如我奶奶,但其实哪里都少不了那样的人。再说我还想继续做老师,并不打算就这样突兀的换个环境。”

  许菱双很珍惜自己来到这里得到的第一份工作,而且她还没拿到初中毕业照,随便搬家会破坏很多计划。

  秦远说:“那就等你想换环境了再说。”

  他们俩一起在厨房做午饭,昨天姜一顺送了火腿过来,所以许菱双打算把火腿跟萝卜、香菇一起炖了吃。

  火腿萝卜香菇汤慢慢发出了香味,秦远在煤炉上把米饭闷上,许菱双说:“中午吃炒豆芽吗?”

  秦远刚回答了一个好字,院子外面忽然传来了非常不客气的喊门声。

  “里面的人在家吧?我们是革/委/会的,有人举/报你们,赶快开门!”

  秦远跟许菱双立刻对视一眼,许菱双说:“我果然没猜错,丁同志去举/报我们了。”

  秦远笑了一下,捏了捏许菱双的小嫩脸,低声说:“你继续在这里做饭,我一个人出去就可以了。”

  许菱双长得太好看了,革/委/会的那些人可不是好东西,最好别让他们看见许菱双。

  秦远不怕麻烦找上门,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
  许菱双也明白秦远话里的意思,她伸手在灶膛那边摸了摸,然后把整张脸抹黑,问道:“我现在看上去怎么样?”

  秦远忍俊不禁,他帮许菱双的脸上均匀了一下颜色,笑着说:“这样看起来就好多了,不过你还是待在厨房吧,主要你的脖子看上去跟脸色不一样。”

  许菱双点点头,等秦远走出去之后,她又把脖子抹了一遍,然后就着水盆照了照:“看不太清楚啊,唉,算了。”

  秦远走到院门口,透过缝隙,他可以看到外面站着大概四个人的样子,全都是一身绿,佩戴红袖章,看上去气焰很高涨。

  “快点开门!”领头的龅牙又叫了一声。

  秦远把门打开,龅牙把他一推,然后就趾高气扬的走了进来。

  后面的人也跟着进来,这个时候秦远才发现原来丁晓燕也跟在最后过来了。

  她个子小,躲躲闪闪的藏在别人背后,所以一开始没看到她。

  “给我搜!每个地方都不要放过了!”龅牙两手一拍,带头从正厅开始搜了起来。

  秦远老神在在的跟在他们后面,看上去毫无慌张之意。

  丁晓燕看着他潇洒自如的神态,忍不住低声说:“是你让我如此难堪,所以你别怪我心狠。”

  秦远当做没听见,直接从她面前走了过去。

  丁晓燕的脸色更加难看了,眼眶里面还有泪水在打转。龅牙他们抄家是很有一套的,不管什么家具全都哐当哐当一通弄倒,抽屉拿出来把东西全都倒在地上,然后随便用脚踩来踩去。

  虽然现在这个院子布置的家具都是便宜货,但秦远看了还是微微皱眉头。

  很快,龅牙他们就搜到了厨房,许菱双坐在灶膛后面专心致志的烧火,并不打算起身。

  “站起来!我要检查那后面!”龅牙吼道。

  秦远把许菱双拉了过来,龅牙看了一眼许菱双黑乎乎的脸、脖子和手,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,而是到灶膛后面去翻了一遍,发现只有一些木柴跟旧报纸,就骂骂咧咧的去动装着蔬菜的篮子。

  篮子里面的蔬菜全都被倒在了地上,然后被龅牙随意的踩上去。

  许菱双眼神一变,他们基地为了一口吃的能拼出性命,她可看不惯这种糟蹋食物的人。

  她看了看龅牙的几个跟班,见他们正在搜别的地方,便轻轻一道极细的水箭从手中弹出,正中龅牙的右脚踝。

  龅牙哎哟一声,整个人浑身一晃,顿时跌坐在地上。

  跟班闻风跑了进来,问他怎么了。

  龅牙摸着自己迅速肿起来的右脚踝,有些匪夷所思的说道:“我也不知道,好端端的就崴了脚了。”

  秦远看了看许菱双,许菱双冲他眨眨眼睛,两个人的眼中都闪过笑意。

  “肿成这样了,没法走路了。”龅牙说:“你们继续搜,一个屋子都不要漏下了!搜完了来跟我汇报!”

  “是!”几个跟班又跑了出去。

  秦远虚情假意的走过去问道:“这位同志,你的脚崴了,要不要帮你送到医院去?”

  “不用!我们开车过来的,过一会儿自己会去医院!”龅牙无所谓的说道。

  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崴脚,他才不会放在心上了,他对这个院子里藏的宝贝比较感兴趣。

  根据丁晓燕的举/报,童万河给秦远留下了很多家传的古董,这要是搜到了,那他们可就发达了。

  如今的革/委/会跟最初的也不太一样了,最初的那些只知道一口气砸干净,后来,聪明人越来越多了,每次去搜家抄家,最后找到的宝贝都被他们私吞了。

  许菱双跟秦远就站在厨房外等着他们搜完,丁晓燕走过去,看到两个人紧紧交握的手,她神情一暗,很不高兴的朝后面走过去了。

  童万河到底留下了什么宝贝,其实丁家人也不太清楚。

  只不过作为远亲,丁晓燕的爷爷知道童家底蕴深厚,家里光是古董字画就有很多,按照童万河心疼秦远的样子,给秦远留下一些古董的可能性是很大的。

  而且秦远那么久没回来,这次突然带着妻子跑过来,丁晓燕才不相信他们单纯只是为了过来住几天呢。

  那些跟班把所有地方都搜了一遍,连仅有一间的卧室的被子都被撕烂了检查,但还是什么都没找到。

  “没找到?”龅牙坐在厨房门口,龇牙咧嘴的说道:“怎么可能?这个丁同志明明说这家人留了很多古董下来的。”

  跟班说:“真的没找到,我们连棉被都扯烂看过了,什么都没有。这院子看着气派,屋里的家具都是最便宜的,凳子随便踢一脚就烂了,看不出来有宝贝的样子。”

  龅牙看向丁晓燕,他说:“丁同志,怎么回事?”

  丁晓燕微微有些慌张,她说:“童万河家里确实藏了很多宝贝,这一点我爷爷可以确定。这个秦远是童万河唯一的继承人,宝贝肯定在他手里!”

  秦远冷冷道:“你们革/委/会出来做事情都不问问清楚的吗?我老师的屋子先后被搜了三次,屋子里所有的古董、字画、瓷器甚至连黄花梨的家具都被砸的一干二净。这位同志你要是不相信,大可以回去查一查记录,一定有记下来的。”

  龅牙听了直皱眉头,那么多好东西都被砸了,真是太浪费了!

  “童家那么有钱,怎么可能只有被砸掉的那点东西?”丁晓燕大声说:“秦远在这里有朋友,宝贝说不定是放到朋友家里去了!或者……埋到地下了!你们去他朋友家里搜,还有,要挖地,把院子全都挖开找!”

  龅牙说:“他朋友是谁?”

  “叫姜一顺……”

  丁晓燕还没说完,那龅牙就呸的一声吐在地上,然后指着丁晓燕说:“你他妈想害我是不是?姜一顺是谁的儿子你不知道啊?你之前怎么不说他们是朋友?你这女人是不是想死?”

  丁晓燕一愣,张着嘴巴站在那里吓得浑身发抖。

  秦远说:“这位同志,需要我去帮你找姜一顺吗?他们家有没有帮我藏东西,去姜家找一下就知道了。”

  “不不不!没有这回事!那个……秦同志啊,我们也是误信了谗言,你啊,千万别去姜家说这事儿……”龅牙迅速换了一副面孔。

  秦远故意伸头看了看厨房里面的一地狼藉,然后说:“家里被弄成了这样,我很难不去跟朋友诉苦啊。”

  龅牙赶紧指着几个跟班说:“你们几个怎么回事?怎么把人家家里弄成这样?赶紧的!把东西全部变成原样!还有啊,这弄坏的菜,给人家补上,听见没有?”

  “听见了。”几个跟班面面相觑,但是又不敢不做。

  龅牙又跟秦远寒暄了几句,接着把丁晓燕痛骂一顿。

  丁晓燕还想强辩,龅牙说:“屋子都搜成这样了,你是瞎了吗?有没有宝贝你看不到?我不知道你安了什么心思,但你今天休想害我!我告诉你,再有下次,你等我去你们家搜屋子吧!”

  说完,龅牙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的走到丁晓燕的面前,一个巴掌甩了上去。

  丁晓燕被打懵了,她一屁股坐在地上,捂着自己的左脸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,好像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一样。

  许菱双冷眼看着她,觉得被嫉妒蒙蔽了双眼的人都是蠢货。

  几个跟班把弄乱的屋子全部恢复原样,但被撕烂的棉被却没有办法恢复了。

  龅牙看着那堆棉絮,有些头疼的说道:“下午我就让人送新棉被过来,总之,秦同志你可千万别告诉姜家。”

  秦远笑着说:“那得看你们的诚意了。”

  龅牙眯着眼打量了一下秦远,然后有些不高兴的说道:“秦同志不是我们本地人吧。”

  “不是,怎么了?”

  “那我劝你见好就收。”龅牙仰着下巴说:“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来路,但强龙不压地头蛇,就算姜家是你的朋友,你也别太嚣张了。真要是斗起来,朋友可是靠不住的。”

  秦远笑着上前几步,走到龅牙的身前,低声对他说了一句话。

  他的声音特别小,只有龅牙听到了。

  站在不远处的许菱双看到龅牙立刻变了脸色,一张脸瞬间变得煞白煞白,连嘴唇都没了血色。

  “你听清楚了吗?”秦远退回几步,慢慢问道。

  “听……听清楚了……”龅牙的额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冷汗,但他的手是僵硬的,他不敢动。

  “既然听清楚了,是要我亲自送你出去吗?”秦远笑眯眯的问道。

  龅牙汗毛倒竖,整个人打了一个寒颤,跟受惊的耗子似的立刻朝外跑去。

  见他一瘸一拐的跑出去了,几个跟班也赶紧往外跑。

  秦远喊住他们:“慢着!地上的这些棉絮给我带出去!”

  “是是是!”

  地上的棉絮被抱了出去,丁晓燕坐在地上,有些茫然的看着这一切,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

  许菱双说:“丁同志,请你也一起滚出去。”

  丁晓燕的脸是肿的,腿是发软的,所以她站不起来。

  许菱双冷笑一声,道:“要么,你自己爬出去,要么,我把你丢出去,你选吧。”

  丁晓燕看着许菱双比自己还纤细的身形,故意道:“我就不动,有本事你就把我丢出去啊!”

  许菱双深吸一口气,把异能慢慢聚集到两只手上,然后鼓足力气,揪住丁晓燕的衣领就把她朝外拖去。

  丁晓燕没有防备,整个人朝地上一倒,居然就这么被许菱双给拽了出去。

  她发出惊吓的尖叫声,许菱双才不管这些呢,她一口气把人拖到院子门口,然后像丢垃圾一样伸脚把丁晓燕给踢出去了。

  丁晓燕这辈子还没受过这样的侮辱,她拼命的大哭,瘫在地上委屈的像个孩子一样。

  龅牙跟那几个跟班还在巷子里没有走远,因为他跑出来之后崴脚的地方变得更疼了,所以几个跟班只能抬着他朝外走。

  龅牙听见丁晓燕的哭声,便回头骂道:“姓丁的!你他妈今天害我,我不会放过你的!我告诉你,我要把你们一家人都搞下来!你给我等着!”

  刚巧姜一顺过来蹭饭,他骑着自行车到了巷子里就见到了这样的一幅场景,不由一愣。

  “这是怎么了?”姜一顺停下自行车。

  龅牙一看姜一顺,赶紧指挥跟班快点把他抬出去。

  秦远走了出来,道:“顺子,进来说话吧。”

  “哦。”姜一顺推着自行车走过来,看了一眼地上的丁晓燕,见她那么委屈、柔弱,便道:“丁同志又是怎么了?”

  许菱双说:“她带着刚才那批人过来搜我们的家,非说童老师给秦远留了宝贝。”

  姜一顺立刻变了脸色,他毫不客气的骂道:“是吗?求爱不得就干这种事?你也真是不要脸到极点了!你们丁家果然没一个好东西!丁晓燕我警告你,你最好离我们家玲玲远一点。要是再被我知道你跟她接触,甚至是怂恿她干坏事,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们!”

  丁晓燕趴在地上不说话,姜一顺跟着许菱双一起走进院子,秦远闩上院子门,把她那委委屈屈的哭声隔绝在了外头。

  到了晚饭前,几个跟班把新棉被送过来了,还多送了一床,请秦远他们消消气。

  跟着棉被一起送过来的,还有一篮子新鲜蔬菜、三斤猪肉、一条鱼和几斤梨子,看来龅牙还挺识时务的。

  秦远笑着说:“你们领导不是崴脚了吗?现在怎么样了?”

  “哎呀,挺严重的,住院了呢。”为首的跟班咬牙切齿的说道:“都是那个丁晓燕害的,我们晚上就去砸丁家的屋子!叫他们害人!”

  秦远满意的点点头,把几个跟班送出去,就笑眯眯的去吃饭了。

  许菱双说:“那个龅牙的脚至少一个月才能好,算是给他一个教训吧,我最讨厌浪费食物的人了。那么好的大白菜,被她踩得稀烂,真讨厌!”

  秦远说:“他们送了新的蔬菜过来,我看了,有些居然是暖棚种的,看来龅牙这次是很有诚意了。”

  许菱双低头吃了几口饭,忽然说:“那个丁晓燕应该也会住院。”

  秦远顿了一下,问道:“她怎么了?”

  “我拽她出去的时候,动了她的一根筋脉,如果我没有计算错误,她至少会在医院躺上两个月。”许菱双说:“你会不会觉得我做的太过头了?”

  秦远笑了起来,他温柔道:“怎么会呢?我倒是觉得你下手太轻了。”

  “丁晓燕对你和童老师做了那么多不要脸的事情,我知道你是男人,不会跟她一个弱女子一般见识。但我也是女人,所以我来跟她见识。”许菱双说:“我见过很多无耻的人,但无耻到这种程度的,倒也少见。”

  “你做的很对。”秦远非常肯定的说道。

  许菱双说:“但是这件事,千万不能告诉我老师。”

  秦远说:“我们不说,不会有人知道的。其实,你要是不告诉我,连我都不会知道的。反正丁晓燕今天受了刺激,就算真的生病数月,也是正常的。”

  “我告诉你,主要是为了分享一下我的心情。”许菱双一边说一边笑了起来,“我教训了他们俩,心里特别痛快!”

  秦远说:“我听了也觉得很痛快,你这么有本事,我也很为你骄傲。”

  许菱双幸福的抿起嘴巴,给秦远夹了一筷子菜,“多吃一点,我们今天都生气了,要多吃一点补补身体。”

  第二天,姜一顺跑了过来,告诉他们丁晓燕生病住院的事情。

  “她回去就病倒了,半张脸肿的特别高,估计是被吓到了。送去医院,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,可她就是下不来床,也不能动,一动就浑身难受。”姜一顺说:“龅牙那个人睚眦必报,昨天晚上就找人去教训丁晓燕的父母了。这下可好了,三个人一起躺在医院,你说这是何苦呢?”

  “这是恶人有恶报。”许菱双淡淡道。

  姜一顺说:“对啊,谁都知道姓丁的一屋子都不是好东西,可玲玲偏偏不听话,还说要去医院看望丁晓燕,把我气得哦……早饭都没吃!”

  作者有话要说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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